【獨家策劃】台灣南部人友好嗎？看兩個台南【2】

那時第一批大陸游客還沒來到台南，這個城市蔥翠靜謐，街上行人稀少，孔廟和延平王府簡直是空無一人。當地人說話時，語調帶著特有的溫和慵懶，與電視裡政治人物的慷慨激昂大不相同。

離開台南時，接到一個電話，台南市警察局打來的。按照當時的規定，大陸記者離開台北要提前找相關部門備案，到了外地，當地警察還要尾隨跟蹤。 “今天還順利吧？”電話裡的警察說：“我就不跟著打擾你們了，怎麼樣，能不能說說對台南市有什麼感覺？”

似乎有兩個台南，一個是新聞裡的，推倒張銘清的台南市議員后來高票當選“立委”，這種令人不齒的行為，隻因“對抗大陸”而受到了台南人的肯定，在這裡，台南人有一張蠻不講理並帶著恨意的面孔﹔還有一個台南是我親眼看見的，包括后來又去的一次所見，城市安靜祥和，人們笑容親切熱情待客。

哪一個才更接近真實？其實很多同行聊起來，都說南部人其實一旦相熟，反而比台北人更熱情，更講義氣，他們甚至“會坐幾百公裡的車突然殺過來找你喝酒”。在我去台南的前一天，高雄一位素不相識的警察不是駕車跟蹤，而是用私家車送我們去看風光，帶我們吃他朋友開了50年的熟食店，分別時還把自家的台灣茶葉拿出來送給我們。

我的理解是，南部人對大陸的憎恨，某種程度上隻存在於電視新聞裡，或者說存在於政治中。當大陸、大陸人是一個政治符號時，許多南部民眾自然而然地對之充滿戒備和敵對，當和來自對岸的真人面對面時，政治灌輸形成的惡意往往不攻自破煙消雲散，剩下的是南部人天生的熱情淳朴和好客之風，還有“你覺得台南怎麼樣”，“大陸究竟什麼樣”的相互好奇。

現在，南部人的農漁產品大批銷售到了大陸，台南和高雄的街頭到處有大陸游客，抽象的政治符號終於被活生生的人重新取代。久而久之，“南部人友好嗎？”這樣的問題，遲早也會沒人再問吧。

（作者為人民日報海外版駐台記者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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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責編：劉凌)